北京保利拍卖「-」古代书画
珍品采撷
古代书画是中华民族文化艺术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中国的国粹。中国古代书画艺术源远流长,从远古时期的“神话艺术”到“唐宋元明清”时期的书画高峰,历经五千余年,名家辈出,经典之作彪炳史册。在古代书画中,书法与绘画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绘画的历史要比书法更为久远。书法诞生自“仓颉造字”之后,此后在绘画中常以书法来书写画题与画家名款。在唐代还衍生出了“诗配画”这一独特的艺术形式,使书法与绘画的联系更为紧密。←滑动浏览全图→
薛崇徽唐?《大般涅槃经》卷九
年作?纸本?25×厘米
北京保利春季拍卖会?Lot
成交价:人民币?29,,
出版:藤井善助:《有邻大观》玄部,年。
说明:日本有邻馆旧藏,创艺术家作品成交纪录。
唐景龙二年()
薛崇徽写《大般涅盘经》卷九跋
方广锠
保利春拍推出敦煌遗书一卷,前此曾为日本京都藤井有邻馆收藏,见载于昭和十七年()出版的《有邻大观》(玄)。此遗书系唐景龙二年()薛崇徽写《大般涅盘经》卷九,首尾经文均全,且存首尾题,卷轴装。首题作“大般涅盘经如来性品之六”,尾题作“大般涅盘经卷第九”。共21纸,.5厘米。惜原卷护首、尾轴已脱落,后由日本收藏者加接护首、拖尾、尾轴等。所接护首贴有经名签,作“《大般涅盘经》,唐景龙二年写”,中式缥带,系有中式云头白玉别子。原卷末纸有日本收藏者钤印“月明庄”一枚。透光可见所接拖尾粘有作废的日本公文纸,似为户籍类,待考。
该卷卷尾有题记23行,今录文如下,录文保留原文行款,并加注行号“/”:夫以顾复难追,昊天罔极。驰景远感,痛结终/
身。故知不籍福基,无酬恩造。崇徽、崇/
暕等不幸薄福,早丧尊亲。泣泉壤以/
增悲,仰穹昊而何及。况复承/
恩膝下,早荣花萼之欢;念爱掌中,预沾珠/
玉之美。追思鞫育,至勤之泽实深;敬/
荷劬劳,返哺之诚无逮。崇徽、崇暕奉为亡/
考妣敬写《涅盘经》一部,罄此微诚,庄严供/
养。冀使远津灵识,业静福崇;通济幽明,/
障销德满。/
维大唐景龙二年()岁次戊申五月壬辰朔廿六日丁巳,
弟子朝议郎成州同谷县令上柱国薛崇徽敬写。/
夫人阴氏庐舍那供养。/
弟雍州永乐府左果毅上柱国崇暕供养。/
弟妻令狐氏大法供养。/
孙男上柱国英彦供养。/
英彦妻令狐氏成实相供养。/
孙女明正信供养。/
孙男英谅供养。/
孙男为*供养。/
孙女小王供养。/
孙女母娘供养。/
孙女明尚智供养。/
孙男鸿鹤供养。/
据目前调查所得,敦煌遗书中保存的薛崇徽写《大般涅盘经》共有三卷,其余两卷为:BD号,系卷五,首脱尾全。今存20纸,.2厘米。存尾题。尾有题记,与上述卷九题记的文字、行款完全相同。斯号,系卷十,首全尾全。今存18纸,.7厘米。存首、尾题。尾有题记,与上述卷九题记的文字、行款基本相同。唯第五行末尾的“珠”字书写在第六行首,“薛崇徽敬写”作“薛崇徽写”。此外,年台湾玄奘大学中国语文研究所张明莱撰硕士论文《初唐敦煌佛经写卷书法之研究》,称日本东京书道博物馆收藏有薛崇徽写《大般涅盘经》卷七,论文附图版一张,为卷末写经题记。如果该论文所述无误,则目前存世的薛崇徽写《大般涅盘经》,除上述三卷外,尚有日本东京书道博物馆所藏之卷七,共计四卷。但该硕士论文未标注书道博物馆对该卷七的馆藏编号,亦未说明所用资料及所附图版的具体出处。笔者查检年出版的大型图录《台东区立书道博物馆所藏中村不折旧藏禹域墨书集成》,未见收录此卷。又,张明莱论文虽附卷七写经题记之图版,但仅为局部,无尾题,难以复核其卷次;论文所附图版不甚清晰,难以与其他三卷的图版作进一步比对;加之客中乏书,检索不便;故目前该卷七的具体情况不清,本文亦不将它作为讨论的对象。综上所述,唐中宗复辟之后的景龙二年(),薛崇徽兄弟为亡过父母做功德,由薛崇徽亲手书写《大般涅盘经》一部。中国国家图书馆所藏卷五、日本京都有邻馆所藏卷九、英国图书馆所藏卷十,均为这部《大般涅盘经》的孑遗。至于日本东京书道博物馆是否曾经收藏过这部《大般涅盘经》的卷七?原物目前收藏在何处?尚需进一步调查。我认为,对某件敦煌遗书的价值,可以从文物、文献、文字等三个方面进行评判。就文物价值而言:首先考察年代。该卷年代已如上述,为公元年盛唐写卷,距今已经多年。其次考察长度。该《大般涅盘经》卷九的长度为.5厘米。目前笔者的敦煌遗书数据库记录了中国国家图书馆(全部)、英国图书馆(汉文)共计3万余号敦煌遗书的详细数据。按历年调查估计,上述两个单位所藏汉文敦煌遗书的总长度或总面积约占藏经洞汉文敦煌遗书的68%。在上述3万余号敦煌遗书中,长度超过10米者为号,占这两个单位所藏汉文敦煌遗书的2%。由此可评价该《大般涅盘经》卷九的稀珍程度。再次考察书写所用纸张。本卷书写于盛唐,用纸亦属盛唐常用之经*纸之一种。且经过砑光上蜡工艺,洵为敦煌遗书用纸之上品。第四考察保存状态与目前品相。由于敦煌遗书系佛教寺院弃藏,绝大部分断头残尾。本卷虽然也缺失护首、尾轴,但经文首尾具全,较为难得。就已经发现的敦煌遗书中所存薛崇徽写三卷《大般涅盘经》而言,三卷均无护首、尾轴。其中卷五首部脱失。卷十虽然亦首尾完整,但总体保存状态及目前品相不如本卷。且本卷长达10米多,为三卷之最。就笔者已掌握完整数据的中国国家图书馆与英国图书馆而言,两个单位共收藏《大般涅盘经》(北本)余号,其中首尾经文完整者仅有94号,约占两个单位所藏《大般涅盘经》(北本)总数的5.4%。亦可由此评价该《大般涅盘经》卷九的文物价值。故从文物价值的角度综合评价,本卷不仅为敦煌遗书中较为稀见的珍品,亦为现知薛崇徽写三卷《大般涅盘经》中最珍贵者。就文献价值而言:本遗书所抄为北凉昙无谶所译四十卷本《大般涅盘经》,俗称“北本《涅盘经》”或“《涅盘经》(北本)”,以区别于其后南朝沙门慧严等依《泥洹经》改治的三十六卷本,亦即所谓“南本”。《大般涅盘经》的传译在中国佛教史上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在佛教中国化的进程中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此不赘述。该经在流传过程中分卷发生变化,故现在诸大藏经所收《涅盘经》(北本),虽然均为四十卷本,分卷却有不同。经考订,薛崇徽所抄此经与其后中原系刻本藏经,亦即中国第一部木刻大藏经——北宋的《开宝藏》本分卷相同。《开宝藏》所收的这种卷本,其后经《高丽藏》影响到日本《大正藏》,至今依然为人们常用的卷本。至于敦煌遗书本与《大正藏》本的行文有否有差异,囿于时间,尚未仔细比对。需要指出的是,用数据库搜索以前的调查结果,世界敦煌遗书共保存《大般涅盘经》3多号,其中属于北本卷九,且分卷与《开宝藏》完全相同者,共计91号。在这91号中,所有的经文首尾都不完整。而今出现了第92号,它的经文首尾保存完整,实为可喜。但是,本号的文献价值更体现在它卷末的题记中。众所周知,写经题记蕴藏著有关当时社会乃至佛教发展的诸多信息,从来是研究者